這三個字最早出自《論語》,按照宋朝大儒朱熹在《四書章句集注》中的詮釋,將“和”解釋為“從容不迫”之意,從容不迫是從自然法則出發得出的人類社會法則,因而強調的不是你爭我奪的霸權政治與權力對比,而是各司其職、各盡其力,達至于社會和諧。因而,“一帶一路”最終的指向是一種融合性的全球化,是民本的而非國本的。
當然,國家的資源稟賦、領土面積、人口數量千差萬別,因而大國小國之分永恒存在。但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一直強調“和平崛起”。后來發現和平崛起的“崛起”二字似有超越其他國家之上的比較意味,因而官方開始淡化“和平崛起”的提法,而提“和平發展”。中國的文化思維中從來都認為稱霸行為即便得以實現也是相當短暫的,因為一個國家、一個政府,相對于天下來是微不足道的。
一個國家再強大,也無法與這個國家之外的天下聯合體相抗衡。國家強大之后的平天下之舉,應該是以天下的整體福利為目標,大國應該對小國進行幫助,行友善之舉。這也就是孟子所說的“以小事大者畏天,而能保其國;以大事小者樂天,而能保天下”。
在“一帶一路”以經濟為紐帶關聯起不同地域、不同國家、不同種族、不同文化的天下時,中國如何同時將平和、民本、無爭、從容不迫的天下觀一同展現給這個世界,也是應該思考和實踐的。天下大同雖路漫漫其修遠兮,但卻值得上下而求索。
文/王文奇 新加坡《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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