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傳統作戰體系生存堪憂,急需要進行調整。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美國海軍兵力結構一直以航母為核心。當下的美國海軍,無論是對水面艦船、潛艇實施攻擊,還是對岸上目標實施精確打擊,主要力量都是艦載機及其各種類型的精確制導武器。航母打擊大隊包括專司對地對海打擊的航母和負責防空、反導、反潛的水面艦船。如此配置形成的是大縱深、多層次、火力集中的強大攻防體系,盡管在冷戰時間經受了蘇聯式“飽和”導彈攻擊的考驗,但基本上牢牢確保了美國的海上優勢和制海權。特別是冷戰結束后,“尼米茲”級航母作戰編隊在缺乏海上競爭者的“天然制海權”的影響下,航母艦載機在對地火力打擊的作用更為突出。不過隨著潛在敵軍軍事能力的發展,這種作戰體系的有效性將經受考驗。
首先是航母作為高價值目標的脆弱性上升。美國海軍航母搭載有戰斗機、預警機、電戰機、直升機等約80架,必要時可以超過100架,具備完整的遠程搜索、警戒和打擊能力,可以24小時不停頓地進行戰斗巡邏,可以投送的火力超過了世界中等空軍強國的規模。正因為其巨大的價值,航母一旦嚴重受損喪失戰斗能力,甚至被擊沉,將給美國海軍的戰斗能力將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中國在第一、第二島鏈以內精確打擊體系的日漸完善,讓美國航母進入這些區域的危險日增。在以太空力量為基礎的強大的探測、識別、定位體系的支持之下,東風-21D之類的遠程精確打擊武器,完全可以癱瘓乃至摧毀航母。
其次是主力水面戰艦的反艦能力不足。美國海軍航母打擊大隊以2至3艘導彈巡洋艦或驅逐艦、1至2艘攻擊型核潛艇、1至2艘后勤支援艦組成。這些艦艇主要擔負護衛航母的角色,以防空和反潛任務為主,對地對海攻擊能力則相對較弱。例如,目前美國海軍“阿利·伯克”級導彈驅逐艦——Flight IIA型驅逐艦,垂直發射系統可用的發射管達到96管,但大部分為“標準-2”防空導彈、VLA反潛火箭及少量的“戰斧”式巡航導彈,反艦導彈數量少且是20世紀70年代的產品——“魚叉”反艦導彈。單艦制海作戰能力不足。2015年10月,美國海軍“拉森”號導彈驅逐艦進入中國南海島礁12海里以內,從作戰角度來說,是冒著被擊沉巨大危險的動作。
(四)網絡化信息化快速發展,已具備變革條件。
冷戰結束之后,美軍在網絡化信息化的道路迅猛發展,引領著世界新軍事革命的潮流。美國海軍以網絡中心戰概念為基礎,在網絡化信息化道路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海上遠距離上的指揮控制、情報傳輸、打擊引導和協調作戰成為可能,兵力分散、火力集中具備了一定的技術條件。
1998年,美國海軍正式發布網絡中心戰概念,希望利用網絡讓所有作戰力量實現信息共享,實時掌握戰場態勢,縮短決策時間,提高打擊速度與精度。網絡中心戰現在被稱為“網絡中心行動”,主要用可靠的網絡聯絡地理上分隔開信息充足的各個部隊,讓它們分享更多信息,開展更多合作,化信息優勢為戰場優勢,達到集中統一的作戰效果。經過多年的發展,美海軍所有作戰平臺都能融入信息化作戰網絡,其全球網絡、戰區網絡和部隊局域網均已完全體系化。該概念發展最突出的成果有兩個,一是協同作戰能力系統;另一個是海上一體化防空火控體系。
“協同作戰能力系統”的發展始于20 世紀90年代,原來是美國海軍在冷戰時期為防御敵方遠程巡航導彈攻擊而提出的,經過反復的作戰測試之后,如今已經形成作戰能力,部署到了所有航空母艦和大部分裝備“宙斯盾”作戰系統的巡洋艦和驅逐艦上。該系統解決的是防空反導問題。在“協同作戰能力”系統服役之前,美國一艘艦船如果使用其防御性導彈對空中威脅進行防御性打擊,它必須要依靠自身的雷達對其進行鎖定,而如今的艦船可以依靠其它傳感器來進行火力射擊,即“讓單艘艦船可以充分利用其它艦船的信息優勢?!眳f同作戰能力系統可使得物理上分散的編隊/聯合部隊,作為一個完整的體系運作,極大地擴展了海軍艦隊的防御縱深,提升了對低空掠海反艦導彈和彈道導彈的防御能力。美國海軍正在穩步推進協同作戰能力系統的發展,計劃裝備全部作戰艦艇、作戰飛機以及岸上作戰單位。
“海上一體化防空火控體系”是美國海軍為實現遠程交戰和超地平線防空攔截能力,在協同作戰能力系統(CEC)、E-2D預警機、“宙斯盾”系統和“標準-6”導彈等現役和在研階段技術與裝備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分布式、網絡化編隊防空作戰體系,可對艦載雷達視距外的空中目標實施遠程攔截。此體系的概念于1996年提出,美國海軍從2002年起把該體系物化為采辦項目并開始實施,目標是實現部署“可行且穩健的一體化火控”體系,2015年該體系首次在“羅斯福”號航母打擊大隊實施作戰部署。該體系解決了美國海軍編隊防人的超視距攔截問題,代表了海軍防空反導裝備的發展方向。隨著美國海軍艦艇改裝和造艦計劃的推進,“海上一體化防空火控體系”的裝備正在逐步擴大,同時體系自身也在持續改進和升級,能力和功能將得到了進一步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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